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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我记得,我没有对你讲过故事。”
他每一次呼吸,垂在他上唇的发梢便轻轻扫过,最后粘住他舌尖,“我承认,如果没有我蓄谋已久的靠近和勾引,你和周容深会过得非常好,也许他一样会牺牲,但至少你不愧疚。可以活得很踏实。”
他顿了顿,“我们都不信命,不信佛,可是不得不信因果。乔苍与何笙这两个名字,注定纠缠,不是你不肯,你后悔,就能有所改变。”
我指尖压在他短发上,“如果你没有诱惑我,我们就像两条平行线,从起点到终点,一直相安无事。你见过交集的平行线吗。”
“为什么是我诱惑你,我诱惑的女人那么多,哪一个也没有和我纠葛这么久。”
他挑起唇角,皎洁的月色穿过我头顶,打落在他眉眼,“你没有诱惑我吗。”
我声音虚弱了许多,“所以我们都有错。”
我收回自己的手,盖在颤抖的眼眸,“你为什么要做帮凶,常秉尧没那么缜密的心思,他更不了解容深的路数,他们如果仅仅是单挑,哪怕人马悬殊,他也不会回不来。”
乔苍毫无波澜的面容,似乎在阐述别人的事,“我活了四十年,每一分每一秒都活在掠夺中,我熬到今天无数次死里逃生,杀戮对我而言就像喝一杯茶那么寻常。我想要别人的东西,他握得再紧,掰不开手,我就取他的命。”
他腾出一只手,轻拂我手指,我再次重见光明,撞入他蓄着漩涡的眸子。
“你可以用一辈子恨我,恨之入骨,咬牙切齿,都可以。这世上很多情不都是从恨里挣扎出来的吗。”
“你休想绑我一辈子。”
他看我嚣张的模样闷笑出来,“好,那两辈子怎样,这辈子我杀了你丈夫,下辈子你来杀我妻子,然后我们继续纠缠不休。”
我狠狠踢打他身体,叫嚣着放开我,他担心弄痛我,根本无法和我僵持,我趁他松开臂弯从他怀中脱离坠落,当我踩上砖石的一刻,我才知道地面有多滑,我不可置信他怎么抱着我走了这样漫长的十几米路,还能四平八稳不摔跟头。
我踉跄蠕动了几步,脚下发出吧唧的水声,我虚弱发飘完全支撑不住自己的平衡,越焦急寻找支点,越是把控不得,我试图再度抓住他手腕,可他侧身一闪,我倾尽全力赌注了这一把,赌输便是一场灾难。
我扑了个空,大惊失色朝前滑倒,他不搀扶我,眼睁睁看我掉进了温泉池,溅起无数浪花,顷刻被浪头吞噬。
我落水的一刻,宿醉之意就已经彻底清醒了。
他单手插在西服口袋,另一只手扯开领结,饶有兴味观赏我这只旱鸭子扑腾,他问我水好玩吗。
我吐出嘴里呛入的浪花,“乔苍,你混帐!你怎么不下来玩?”
我拍打水面的动静太大,遮住了他回应,隐约听到他在说我马上陪你玩。
我身体过分沉重,只是脑子挣脱了宿醉,四肢还使不上劲儿,招架不住潺潺流水撕扯我的浮力和坠力,他对我不闻不问,早已把艰难求生的我忘记,我视线中映入的最后一幕,是他脱去衬衣,笔挺清朗的身姿,皎洁流转的荧光里,他胸口和腹肌抻出一道道深邃魅惑的沟壑,足有一寸,甚至更幽深,能容纳我手指的一半,令一切春光诱饵都黯然失色。
短短的一两秒钟,我便再也看不到什么,脚下似乎有人拖拽我,我迷茫踏入陷阱,踏入埋伏,整个身体不受控制的沉了下去。
无处可依的空荡,漫无边际的深蓝色,耳畔呼呼而过的撞击,我在水下什么都抓不到,一切都柔软虚无,我距离岸边太远,在湖泉的中央,只能拼命抓住时机,探出头大叫,未曾来得及合拢双唇,又沉了下去。
片刻后头顶传来噗通一声巨响,白色浪花升起半米高,直直冲击到云霄,不,云霄还不够,它抵达不了,天与地隔着苍茫又空旷的十几万英尺,浪头只是想要融入它胸怀,又不自量力得可怜。
眼前混沌的雾霭被拨开,一丝不挂的乔苍朝我奋力游来,我以为他会救我,将我带上岸,然而他只是围绕在我周边,对我的哀求无动于衷,甚至拖着我坠下池底。
他指尖穿插过我蓄满了水的长发,像蛟龙,像水藻,像珊瑚与海鱼,那样密不可分,相依相赖,柔顺的发丝蔓延过他的手,他的脸庞,他的每一寸呼吸。
我惊慌拍打着,游荡着,无数次沉底,又无数次被他捞起,他会趁我实在坚持不住的时候往我嘴里渡一口氧气,一口充斥了浓烈烟雾和酒味的呼吸。我觉得呛鼻,又不得不贪婪吮吸,因为我知道,那是我的命。
那毫无重量,看不到摸不着的虚无的氧气,可以让我活下去。
我曾在游轮上被常锦舟暗算坠海,尽管容深与乔苍都跳下去救我,我仍被缠裹在没有尽头的恐惧中,我觉得那是我真正一次触摸到了死亡,它是黑色的,是混沌的,是模糊的,它只是薄薄的一道影子,就漂浮在我面前,向我露出獠牙,等待掳走我的魂魄。
而这一刻,我同样觉得窒息,恐惧却很少,